我们不是学习知识,是观察自心。通过音声、文字来观察自心,不离主题——如实知自心。我们每一个现前大众,也来作如来会,就是如实知自心者。刚才讲到“如是我闻,一时”。一时为十世,是为认知方便,称念方便。一念是十世,一念是一时。一时是佛所住之时——佛所住,就是如是之时。
“王舍城耆阇崛山”,这是个地名的标志、地名的比喻、地名的安住。王舍城是个十分特质的地方。它有耆阇崛山,也翻译为灵鹫山。山有三百多公尺,大部分人都容易走上去。世尊为何择取耆阇崛山作为居住之地?或者讲法之地?这有其特定的地理位置。
当时随世尊行走的比丘特别多。也有许多乞丐与外道,就是附着僧团得到饮食与居住环境,他们也跟随佛陀。前面是阿罗汉贤圣僧,随着佛陀走动。佛去托钵,他们大部分都跟着托钵。世尊对比丘有要求:托钵之处不宜太远。就是离村落城邑不宜太远。何以故?饮食难得,多受辛苦。耆阇崛山到下面王舍城,用我们现在距离算,是一公里半左右。所以走三里左右就可托到饮食。王舍城是大城,托钵易。
很多人读过频婆娑罗王被关在七重牢狱以及韦提夫人的故事,就发生在王舍城。世尊许多经典是在耆阇崛山讲,如《无量寿经》与《观无量寿佛经》等。他所面对的西方十分开阔。世尊说日没西方犹如悬鼓——在那里你能看到太阳落下山的那种辉煌,十分清晰。耆阇崛山是一个特别不可思议的安乐环境,十分奇特。那里任何一块石头皆无棱角,不能划破人手,对人没有伤害。像我们看到很多石头十分锐利,耆阇崛山没有这样情况。
如是我闻,一时——就是具足之时,法满三世、十世,法之利益充塞一切,印契一切,就是“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我们在这个地方,同等安住于此广大如实法益之中,也可称为“一时”。
经典上为何不说“某年某月某时在耆阇崛山讲什么法”?像公元前或者某某前?那时没有这个东西。有他方菩萨与天人等许多生命,若说一个具体的人类时间,不相适宜;说天人时间,不相适宜;说他方菩萨时间,不相适宜。所以世尊这个“一时”,是满足一切众生记忆之标准语。
佛是如实语者,哪怕这样一个文字——“一时”,也是如实,不偏颇,不对待,不割裂。人类语言是二元对待的语言,就是说是说非,说对说错,说彼说此。一旦说人类时间,天人不能认取,鬼神不能认取,他方菩萨不能认取。但说“一时”即得方便。“一时”者,法满足义,平等认取义,没有疑惑。
在佛教中,列举时间特别有意思。禅宗讲世尊取灭已有三千多年,现在佛历是二千五百多年。为何造成这样差异?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若是天人所记载,若是人间所记载,几百年是游戏了。若在须弥山山腰记载,若在山顶记载,若在化乐天记载,若在人间记载,若在龙宫记载,怎么翻译出来?是几千年呢?几百年呢?差异太大!如智者大师读《妙法莲华经》时,入于三昩,得见法会俨然未散;已经一小劫,法会还未散。这个时间概念是扭曲着的,是割裂着的,是对待着的。
所以一时是如实语。只有世尊能用一时表达时间。我们说“一时”,没有这个心力,没有这个观察,没有这个抉择。所以一时十世,各个安立,放在哪个地方都可以。因为佛为法王,于法自在——于空间、时间皆得自在,自在演化,演化无方,称为一时。
“佛住”是对我们十分重要的一个印契!昨天遇到一个居士跟我说:师父,我业障很深重……我这个心口像捣了一棍,“咚”,很痛!他说我在读地藏经,我业障很深重——再深重他也没有离开佛住,佛住众生心真实不虚。我们业障深、业障重,迷失之间,佛已安住我们心性之中。观经中说“佛住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佛住一切众生心想中——有个“佛住”。说“我业障很深”,就否认了佛住众生心想中。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这来告诉我们,揭示我们从来没有离开佛在我们生命意识中的加持,圆满对应的功德。每个众生心目中都有一个圆满对应的功德,只是说自己在顽固支持或者执著着烦恼、习惯、感知、业力,被这些业力感知蒙蔽着以为实有,埋没其间不能自拔。佛住就消失了,只有业力住了。
实际上佛住还是完整无缺的。过去说王者所舍,佛为法王啊!佛为法王,他把功德如实回归到一切众生本源心智中,是为佛住。观经又讲:佛住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若众生心忆佛念佛,即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就是所谓佛住。可以自己如实审观:在念佛时,念佛相好光明之时,是什么作用?在念业力,徘徊在业力执著之时,是什么作用?所以称为烦恼住,被烦恼贼所俘。这个地方是佛住。
不要认为灵鹫山在其他地方。民间有个偈子说: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人人都知道我们这有一个佛住啊!所以佛住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实。我们不过是借助文字来印契自心中这个事实,借助经典来入如来会。谁来会?无来无去,正安住。能不能无来无去地真正安住在如来会中?慢慢来!
你说不来去我怎么安住?不到那个地方怎么安住?所以不知道佛住一切众生心想中的事实,就用来来去去的业力评判往生、评判成就、评判修持、评判于变化业相;而不知实无一法可得之抉择事实、实无来去之抉择事实、实无垢净之事实——这个事实就是佛住。这个佛住不可摧毁,不可动摇,不可改变,过去称为“大佛顶首楞严”。
一切众生都在此不可毁坏的一心功德中,回心即往。民间有个通俗说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人说这太容易了吧?比这还快呢!本来是佛,本成佛道!你说这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用了。我们慢慢学习怎么用、怎么认知本成佛道的事实,就是佛住——佛住一切众生心想中,入一切众生心想中。
“佛住”二字在任何经典中经常会使我们看得到。若说地点,就是人人心头那个灵山。灵山是王者所舍,即是释迦佛所舍。为何?佛为法王,以功德布施于一切众生,是为教法之周遍,广传于十方法界,利益一切众生,是为王舍。舍什么?舍清净究竟的教法,回施众生,令其认取,就是安住此山中。我们能不能认取?
佛开始拉眷属——“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俱”字简单,人人本具。“万二千”是个说法,这个数字人人会说。世尊在说法时间,有这样的记载、那样的记载,一个经典中可以有不同记载。若是阿难宣化,阿难就记载;若有修罗、天人、龙宫中所记载经典,又有不同。这个地方讲万二千人——为什么讲万二千?为什么讲人?大比丘由人身而得,其他不许。
释迦佛应化在娑婆世界人类百岁时,成就无上菩提。其声闻弟子皆是人类示现。这些示现出来的大阿罗汉大比丘们,皆是他方早已成就法身方便的大菩萨,来此示现在人类。这些大比丘有清晰记载,没有一个普通人就来成大阿罗汉了。皆是他方法身大士,以殊胜功德来此娑婆世界。但一到娑婆世界就成为凡夫之类业相,随佛出家而现阿罗汉身,证不得其他了。要是没有佛启发,这些他方法身大士没此娑婆世界即为沉沦。我们有这么大业力,这个大染缸太厉害!
这些尊圣尊贵的比丘尼,像大爱道及其僧团的阿罗汉比丘尼,皆是他方早已成就殊胜功德的阿罗汉,若百千劫中早已成就者。来此娑婆世界,以女人身得遇世尊教法,显现比丘尼身,证阿罗汉果。你不要以为娑婆世界谁都能来、谁都敢来!
我们读过龙树菩萨的故事。龙树菩萨是妙云相如来于本国土中放大光明,于自己眷属中各个施教方便;看到释迦文佛教法在衰败时,就与释迦文佛以方便语说:在你法衰落之时,我去娑婆世界令你法久传于世。释迦文佛赞叹,但后面有一点——少忧少恼啊!你不要有太多忧恼了。一个以如来身功德应现在这个世间的世尊,证得欢喜地菩萨。有人有疑问:很多人说某某人是几地几地、什么佛什么佛……为什么有疑问?因为佛陀的许多授记——不管任何一类教法,他由授记所成。
他方世尊到此五浊恶世极恶时代,炽盛恶业一时埋没,功德难保,辉光淹没——其光明会被淹没在世俗业力中。世俗业力也不可思议啊!因为众缘所成,不可思议。所以来我们这个世界宣化教法,有不可思议愿力的护持。可以看自心:若不发愿,不随顺佛果地教法的给予,在这个世界待着是恐慌的、迷失的、痛苦的;不要说宣化教法,你自身生活是迷茫的、挣扎的、徘徊的、犹豫的、颓废的。可以静下心来如实审观自心。
所以这些大比丘众在人类示现应化,实是十方诸佛贤圣对释迦佛于此娑婆世界阎浮提人类减劫中示现成佛的一个示现辅助!实是震撼啊!他们都放下自己种种作为,直接来辅佐世尊,扶持释迦文佛在此堪忍界中传播教法。
于此堪忍界中我们不知道,因为没有宿命。大部分人的宿命被遮盖起来——生命相续过程中自我单体认知的智慧力没了,被所谓隔胎之阴等蒙蔽或者蔽障住。不知道过去生中曾做过什么、发过什么愿、有什么福德因缘、因果业报等,这个分段死把自己从浩瀚生死业流中分隔出来了。人类百岁以里的分段死是个极残酷阶段,就是减劫阶段,道德、意识、福德因缘的衰败阶段。你认识不认识就是这样,可以仔细观察。
这个“俱”是悲心所具啊!任何一个世尊应化在此世间,若没有十方佛国诸大菩萨贤圣以伴侣身、眷属身来辅佐,在此娑婆世界无力教化。实是娑婆世界众生心性刚烈、自大、邪见炽盛,骄慢自卑充塞心中。怎么办?世尊以五百大愿立誓来此娑婆世界,承接我们百岁以里的人群。示现为迦毗罗卫国太子身,乃至弃位出家,行作沙门,六年苦行,于菩提树下发大愿:不证无上菩提誓不起座等等。乃至示现八相成道。莫非皆依大愿而彻头彻尾护持此妙相庄严身,所谓圆光所照,称为俱。
若在极黑暗之时,我们普通人色身也有光相。没有光相人就死亡了,成为灰光色身;要不然为心智泯灭,无以明见世间。那样睁开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因为没有神识,身心没有作用力,是个死尸或者植物人了。
这些大比丘众皆是他方法身大士示现。后面这些名字,揭示世尊发五百大愿之时,其因地眷属乃至早已成就的法身大士,伴随同来娑婆世界,演化教法,接引幻化业力中迷失有情,以使我们正觉于世间。就是所谓大阿罗汉、大声闻。大比丘——“大”字是括领三界,心智包容三界,为三界福田。所以称“阿拉航三玛三布陀[5]”。亲证者称为阿罗汉,大比丘是阿罗汉的异称。
现在出家师父也得受具足戒。具戒就是正等正觉者所守护与所运用心智。在比丘戒中、四分律中,二百五十条戒实是具足正行者所行,是佛陀世尊所行。南传说“阿拉航三玛三布他萨”。这一类人群所守护的二百五十条行住坐卧的威仪,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就在其中。他所有作为揭示佛陀在这个世间住世的威德光明善巧。我们末世弟子能搭上这样的衣,显现这样形象,实在不可思议!
世尊观察他取灭后弟子们的所有衣食、智慧、方便、行地等,若无支持,法必就灭。所以世尊八十岁取灭。世尊显现时人寿平均百岁。很多人说现在人寿命也很长……实际不是,你没平均。像现在有人堕胎一个孩子,或者堕胎两个孩子、三个孩子、四个孩子……这所有生命只要显现过,你都平均一次,其实寿命很短。很多人说现在百岁老人或八九十岁老人很多——与堕胎孩子平均,像一个九十岁人与一个不满一岁孩子平均,寿命多少?一岁以里我们就按一岁算,与九十岁平均是四十五岁。有没有那么多人九十岁以上?要是一比二、一比三地算,又是多少岁?
世尊在世时人寿平均百岁。很多人去过汶上,去过灵光寺或者其他地方,看到世尊的牙齿,说佛牙这么大!有人往自己牙上比,我说不用比,你装不下。世尊身高本来就比当时常人高一倍,你怎么跟他比?你把这个牙齿塞到你嘴里,你嘴巴至少要长大一倍。有人见过迦叶佛的牙齿,说这么大是牙齿吗?我说是啊!他二万岁放你这个百岁里,肯定不是牙齿了——比你脑袋大得多,比腿骨粗得多。他人寿二万岁,我们没法类比呀!
所以人寿百岁之时应化世间实是不可思议。但他为了末世比丘比丘尼这种教法福德因缘的实践、学习以及生存空间,把自己福德减掉了二十岁,八十岁取灭。
我以前读这个经典直接会昏倒!为什么?想一想我们太悲惨!佛为我们提前取灭,为了我们的衣食,为了我们于法有个安住空间、环境、福德因缘。我们这些眷属们,尤其搭上出家衣的眷属们,有何感想?我们是灭法者?还是住法者、令法住世者?你要读《大般涅槃经》!读过涅槃经的出家师父,没有不真正深感佛法住世的重要。要不然还想名利——在世尊大威德、大慈悲、大智慧、大善巧、大功德面前,那样你会没地方安立自己。那种大的誓愿啊!
人寿百岁之时示现应化,为十方世界所不许。这个不许是人寿太疾速、太短了。很多老人已经感到生命太快了!刚听到新年炮竹声,抬头已是六月份,那个炮声还没从耳朵中断掉呢!一看六月了,要安居了,还在新年时感觉。许多人感到人生太难熬。
有的人到寺庙里说:什么时间剃头,什么时间什么时间做什么做什么……他急急忙忙要做什么,我说你急什么,宽容自己一点不行吗?慢半拍不行吗?每个事情从容一点不行吗?生命太短暂!我们真正能觉悟每一时每一事,每一时每一事中能尊重,你的生命会宽松一点,觉悟机会会多一点。你急急忙忙地造业,急急忙忙地打发时间、熬煎自己的时间,一生真会一事无成,只有堕落。我们认知这点十分重要。
我们安居时间来学《大宝积经·无量寿如来会》,一定要认真于如实知自心的主题。无量寿是自心的相貌,如实运用它、认知它,参与如来会,就能真正地一时佛住。我们就了解自己心性中所具足功德是圆满在十方十世中,时时皆是圆满;一切不圆满皆是幻化所生,无有实质,如梦如幻,弹指(师弹指作响)就过去了。
你放一百年看,你从历史上看,你从释迦佛所传佛法时代来看,从贤劫以来拘留孙世尊六万岁到人寿一百岁来看,从人寿一百岁到弥勒世尊降世八万四千岁来看,我们这个生命就是一弹指顷(师弹指作响)!你把时间稍微拉宽一点点,把心智拓宽一点点,这个百岁人生阶段你应该做些什么?你会生起珍惜想、难得想、难遇想,因为我们这个时代遇佛法十分困难!
释迦文佛以五百大愿降世在娑婆世界堪忍界中,示现八相成道,是不可思议之事!闻此世尊大愿及名号,很多他方菩萨从信位直接可登十地。为什么?不可思议之悲愿啊!能感动人心,抉择法义。
我们在人寿百岁以里,不太了解释迦文佛用什么样悲心来此世界接引我们。在这样环境中,在这个如实知自心的教法揭示下,慢慢地很多人能回忆、认知自己生生不息的誓愿、信念、作为、业力等等,能突破分段死业力对自己的蒙蔽与制约。
这个业力与制约大部分人把它当成事实,但这是一弹指顷的蒙蔽、一弹指顷的固执。我们把它稍微伸展一点、舒展一点:用一生看一个阶段,这个阶段很好解决;用一个人生阶段看某一时需要,某一时的烦恼状态很容易超越。我们用人类生命来看这个生命状态,就很容易解决一生的业力缠缚、蒙蔽的制约,也容易超越。我们用种种生命、十法界生命,来看一个生命或者生命阶段的障碍、利益等等,十分容易超越这个阶段性的执著与固化业力。
所以如实知自心,要知道法界是自心,要知道时代是自心,要知道一生是你的自心,要知道某个阶段是你的自心,要知道某一时某一日都是你自心所显现,都是一时所显现。这一时中有十方十世所有佛住功德。当然也有十方三世一切业力。取用于业力?取用于佛住?就是觉悟、充实、实相、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之真实休息。皆是自心在取着、取相着、作用着、认知着、变化着。所谓“众所知识”——众所知识,一切有情没有离开知识层面。
在这节课之前,我们走在路上谈起怎么如实知自心?怎么来真正了解世间法与出世间法的分水岭又能融会贯通?怎么了解识与智的差别又能贯通运用?我们这九十天有充分时间与机遇来学习、实践、观察。这节课我们是个尝试性学习,是大家一个新的方式方法。
我希望大家了解“如是”,如是应该是我们认知自心的一个现行方便。第一步,尊重自身现行每一个作为是我。如是我,一定要认知现下:善恶、是非、邪见、迷失、痛苦等等,这个我没问题。第一步的自我认知是什么都行,这个认知是如是认知,不作爱憎,不作取舍——不去爱它,不去舍它,不去排斥它,是什么就如是认知。如是反闻闻自性,如是观察自心,我们能一时得佛住方便。
可以去实践、认知,不需要太多。法只在运用不在多少。你看自心举心动念,说:它如是动念了,它这样动念——这个动念是什么?你可以清晰了解它、认知它,不急忙地排斥它,也不迎合它,去观察一时。一时可以十世,可以一生,可以从一劫中看这一世,可以一生中看这一念——用一生的心念来看这个动念的现行、动念的作为或者这个言说、作为,我们生命会变得充分起来,就是安住在某个法则上,不需要更多方法。
许多人有这样实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我动念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起什么嗔心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不愿念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我想跟人聊天;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我真不念了,跟人吹牛去了。他能看到自己心念,但他管不住;最后算了,就跟人聊天去。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想起是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想起非了,得跟张三说,哎,还是念佛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行,还得跟人说!就找人说去了。
他知道是念非念动起来了。习气来了,他知道——这不可思议!谁加持的?阿弥陀佛加持!阿弥陀佛报德加持着,你知道自己业力的残缺是非。以前没念佛时你不知道,你说是非就说是非去,与人侃大山就侃大山去,根本管不住自己,随着就跑掉了。现在你知道:我跟人说是非去了,我道张家长李家短了——你马上就能知道。
念佛人都有这样经验:我虽然管不住,但我知道。若说我知道又能管住它,那你已经开始运用法无自性,运用法无自性来化解你的习惯。习惯是一种力量,这个力量你已经运用法无自性开始化解它,如梦如幻地开始化解它了,你开始有一点点善知自心、善用自心的力量了。不得了了!不可思议了!
有人还不知道自己不可思议,说我学佛法怎么没有用?为啥?管不住自己他认为没有用。实际不是,你已经开始悄悄地在作用,你已经悄悄步入知自心、用自心的行列。
这个学习就是我们要了解每一个念头、作为、意识、交流——要了解它。不管它是什么,一定不要惧怕它是什么,不要掩盖它。很多人在人面前要装个善人样子——不需要装,没人理你,你装没有用。有人装出我是什么样什么样人——不需要,你如实知道它就好。如实是第一步,一定把第一步纯熟起来——知现行自心状态,不管它是什么,一定不要顾及。不要伪装,伪装很痛苦、很负累、很麻烦,不如实!不如是!
这两个字:如实,如是,你一定要如是啊!要如实啊!这节课要把如是如实提起来,像参话头一样:念佛的是谁?如是!如实!我们了解自己的思维、言说、现行,一定如是!如实!不管它是善恶、是非、凡圣、大小,不顾它!这就是我们必须如是、如实的觉悟缘起;后面我们就有机会深入佛之知见,成就清净道业,真正入如来会,如来会的券慢慢地我们就能拿到。为什么?如是我闻,如实如是,明知一时,心行所在。
这是十分重要的法的实践,你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用功。这个地方远离是非、远离人我、远离对待,只是自觉开始。自觉之始一定从此下手!如是如实知自心,不管它是什么,哪怕是虚伪,哪怕是残缺,哪怕是罪恶……是什么都可以,如实知是十分重要的自觉的起步。今天的学习大家要记住这个要点——如是如实知自心。
第三集、普贤之道
《无量寿如来会》我们继续学习。
【尊者阿若憍陈如.马胜.大名.有贤.无垢.须跋陀罗.善称圆满.憍梵钵提.优楼频蠡迦叶.那提迦叶.伽耶迦叶.摩诃迦叶.舍利弗.大目揵连.摩诃迦旃延.摩诃劫宾那.摩诃注那.满慈子.阿尼楼驮.离波多.上首王.住彼岸.摩俱罗.难陀.有光.善来.罗睺罗.阿难陀等.而为上首。】
道生师介绍了阿罗汉的曼达或者说团体。名字我们有熟悉有不熟悉,但要知道:这些圣阿罗汉在传统讲法中不准称小乘比丘的!在过去严格的教育相续中有个比喻:如果波罗蜜乘、金刚乘、声闻乘是一座塔,声闻乘则是三乘塔的根基;若离开声闻乘三法印,所有教法都会倒塌——无论多么神圣、多么高尚的说法,都会因没有根基而堕入外道不正见中。现在世俗环境中往往有歧视声闻乘教法及其名称的现象,我们要有警觉与认知。传统上称声闻乘为根本乘,是佛教基础。基础拆掉,佛法整体住世因缘就会倒塌。
声闻曼达是第一曼达!一切世尊住世,他们最亲近的眷属就是如佛形像无异的出家形像或者沙门形像,他们所守护的法则是根本法则。这是依止娑婆世界人类世间释迦文佛应化的特质。在十方世界中亦有类似设置——曼达,就是坛城设置。这个坛城,我们心里要知道:首先要感恩佛陀与声闻乘这些阿罗汉们。若没有他们——没有迦叶尊者、阿难尊者、优波离尊者等,没有五百结集[6],我们现在闻不到释迦文佛遗教。
所以一般不称小乘。现在流于世俗了,我们会谈大乘小乘。在玄奘法师去印度取经过程中,他称上座部,不称小乘。实际他是自利修持、自利法则的守护者,就是根本部的守护者、最胜法的守护者。要生起对这些阿罗汉的清晰认知与礼敬!他们是佛法住世根本。所以过去称为根本部、上座部或者说根本乘的体系。
世尊初转法轮接引憍陈如等五比丘,所实施教法是苦集灭道十二因缘等等。这在初转法轮经中有讲,奠定了释迦文佛在娑婆世界以人类为基础,宣化广大教法,摄化十方有情——夯实了于人类传法的基础。这点大家要有清晰概念。
我们一定要尊重这些声闻的圣者、阿罗汉们,因为他们是佛教住世最坚固的基石。他们最早出现在世尊周边,所谓“众所知识”。这样的知识出现在佛的身边,应该引起我们礼敬与供养。
刚才道生师提到善来比丘的故事。他因为业力蒙蔽而使自己衣食不得,后作供养能开启心地等等。实际声闻众是一切世间所有有情各个角色。中国过去有五百阿罗汉堂,就是代表世间一切种类有情咸能成就自利修行。或者说咸能住持佛法、咸能自觉安乐住、涅槃住的事实的修持。
【复有菩萨摩诃萨众。所谓普贤菩萨.文殊师利菩萨.弥勒菩萨.及贤劫中诸菩萨摩诃萨众.前后围绕。又与贤护等十六丈夫众俱。所谓善思惟义菩萨.慧辩才菩萨.观无住菩萨.善华神通菩萨.光幢菩萨.智上菩萨.寂根菩萨.慧愿菩萨.香象菩萨.宝幢菩萨等.而为上首。】
在任何一个法会中,眷属庄严十分重要。因为一切佛陀世尊圆满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智之光明、圆满、自在、通达,会感应十方。他一旦成佛,有所宣化,他方声闻菩萨或者本土声闻菩萨贤圣人天等等,都会云聚一处来闻圣教。在无量寿如来会上亦复如是,世尊欲宣化如是广大殊胜教法,令一切众生参与此会,就是如来会。
人人本来如来会。因为众生迷失于自身业力不能了知如来会,所以世尊感叹: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前面说:奇哉!奇哉!奇哉什么?就是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这是十分稀有之事。
我们每个学佛者亦应了知:如来会是我们本心聚集、本心彰显。烦恼、无明、业习及其相续亦是自己的执著、业习蒙蔽,此蒙蔽被智风所吹,随时会见到我们智慧德相之心光。这些菩萨无论是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弥勒菩萨乃至贤劫中种种菩萨,代表一切对妄想执著有认知、觉悟了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之事实的行持者,来共同聚会。
像普贤菩萨,峨眉山普贤菩萨——这是中国人第一个概念,然后是十大愿王,大行的代表。文殊菩萨,五台山文殊菩萨,第一个概念是智慧第一,智慧的代表。弥勒菩萨,鸡足山是弥勒道场。在《弥勒下生经》中讲:过五十六亿七千万年,于弥勒世尊龙华三会首会上,迦叶尊者要把金襕袈裟与钵——就是世尊所用过的四大天王所献的钵,献给弥勒世尊[7]——那时不是弥勒菩萨了,是弥勒世尊。古来已久称鸡足山是弥勒道场。弥勒世尊降世时人寿八万四千岁。我们可以读读《弥勒下生经》的一些描述,看看八万四千岁时人类是什么样子。
我们现在处于贤劫的减劫。贤劫亦有成住坏空,减劫是趋向坏劫的一个过程。劫中还有大劫、中劫、小劫等分类说法[8],有机遇了我们对劫数可以有个文词认知。贤劫中有一千个世尊要出世。现在我们所学教法是释迦文佛——就是贤劫第四世尊所遗教。所谓人寿百岁时,迦毗罗卫国悉达多太子舍王位出家,于菩提树下证得无上菩提,乃至初转法轮等等,施教于世间。我们现在所读到经典皆来自于他。
十六正士,我们经常会读到十六正士的文字。般舟经几种译本中都有贤护菩萨——贤护菩萨代表于世俗中成就的菩萨,每到殊胜法会,贤护菩萨一定出现。十六正士当时是居家成就的菩萨。像文殊普贤弥勒,当时是以声闻身作菩萨事。所以他特指十六正士或者十六丈夫等等,都是在家菩萨。
前面所言的菩萨,是以出家身行菩萨事的菩萨。像香象菩萨宝幢菩萨等,多是他方菩萨示现。一般聚会都有他方菩萨从自己本土来此娑婆世界。香象菩萨是阿閦鞞佛侍者,像观音势至作为阿弥陀佛左右侍一样。他方菩萨来到此土,共同接受如来会之事实教法。
【咸共遵修普贤之道。满足菩萨一切行愿。安住一切功德法中。到诸佛法究竟彼岸。】
上首弟子。上首是特定名词,先于我等可称为上首。像极乐世界,观音势至为上首。在无量寿如来会之教法坛城中,参与如来会的一切听众——如来会上当时这些菩萨们,对于我们后来听闻参与如来会的听众,就是上首。这个上首是先于后者。
“咸共”大家能读懂。遵修普贤之道——十大愿王是果地事实。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他们回观世间所有远离戏论的行法,一定依止于十大愿王。从古以来借助普贤行愿品的宣化者,或者在华严体系中一旦宣化十大愿王,皆是所谓佛后普贤——善行殊胜功德,远离一切戏论,直趣佛果教法,利益一切众生。
我们现在所学到十大愿王,唯有佛陀才能抉择于十大愿王,无疑行于十大愿王。我们经常读到十大愿王,普贤之德就是十大愿王的行持。经典上写到“行普贤之道”——普贤之道一定是果地觉之道。我们从礼敬诸佛、称赞如来、广修供养、忏悔业障……很多人说圣者不要忏悔业障,实际一切诸佛世尊在为一切众生忏悔业障。何以故?接纳一切众生故,揭示一切众生烦恼即菩提故。所以他替众生忏悔。忏悔什么?揭示他的实相、真如实相的事实,令一切众生得以回归。所以行普贤之德、普贤之道。
“满足菩萨一切行愿。”十大愿王——九界众生若以愿王行,皆名不可思议行愿。此行愿,如诸佛所安住果地,没有一切戏论与委曲。在十大愿王行持中,任何一个有情皆能一生成就无上菩提。
古来已久,十大愿王是显密共修的必然法则,普贤行愿品是圆融一切显密法则、了义不了义法则所共修的无上教法。有渐次教法在修持他,也有圆顿教法在修持他,也有果地教的教法在修持他,也有密行者在修持他,所以能满足一切行愿,这是真实不虚的!我们参与如来会,要了解上首菩萨所行就是诸佛如来所行,来参加如来会亦是满足一切行愿,安住一切功德法中。
一定要了解十大愿王皆是果地觉返施世间、利益世间有情的方便。我们可以读十大愿王任何一条,可以用阿弥陀佛圆满回施的果地觉来审视这一愿,看到这一愿一定能利益十方有情。
其中只有一条人容易迷惑——忏悔业障。他认为忏悔业障是自责,但在佛的忏悔业障中,是圆成一切众生,揭示一切众生如来智慧德相——这就是他的忏悔。所谓忏悔,是不自我占据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功德。他以圆满觉悟、普照一切的光明、威摄成就一切的智慧善巧作忏悔。什么忏悔?不自居功德,普利于十方。
有人有另外一个疑虑,说恒顺众生,这个人做恶事、坏事,是不是随顺?别人让我吃肉,是不是随顺?喝酒是不是随顺?杀盗妄淫等等,别人一劝,是不是也要随顺众生?不是!以果地觉看,恒顺一切众生法性之本质,劝化一切有情随顺本觉之事实,圆满觉悟世间,那是恒顺众生——恒顺众生本质清净的事实,展示此事实功德。
遇到一切业缘,比如世间的杀、盗、妄、淫,每一条皆无自性,每一条在无自性的认知抉择下即得解脱,这个解脱就是恒顺。恒顺法性自得解脱,彰显本来如来德相,能令一切众生安住于一切功德法中。文字时时处处,在经典中一切世尊皆以方便接引我们。十大愿王是普贤之道、普贤之德,能满足一切菩萨行愿,令一切众生安住一切功德法中。这是不可思议之事!
近代善知识把普贤行愿品放在净土根本经典中,我们稍作读诵、思维、观察,就会带来极大方便。因为他彻底展示一切诸佛所有教法,满足一切众生修持方便。十大愿王是修持方便,因为一切愿、诸佛菩萨所成就一切了义愿望,就是顺性的愿望,皆能令众生随顺圆成菩提。所谓众生,就是迷失者——迷失于分别业报中,迷失于业相中,迷失在差别果报中。迷失者觉悟当下即是回归,回归则菩提分自然现前,圆成菩提自然成就。
我们要了解普贤菩萨。经典启教者往往是大智文殊,行愿展示是大行所依之普贤菩萨。此处是大行所依之教,令我们有个归向。
【愿于一切世界之中.成等正觉。又愿生彼兜率陀天。于彼寿终.降生右胁.见行七歩.放大光明。普佛世界.六种震动。而自唱言。我于一切世间.最为尊贵。释梵诸天.咸来亲奉。】
这是展示一切普贤之德的行持菩萨皆以佛身而示现。八相成道的叙述,从世尊诞生一直到世尊取大般涅槃,整个过程是八相成道。一切世尊皆作如是示现,这些菩萨法身大士也各以此方便而实施教法。
过去我们会认为声闻者即声闻、菩萨者即菩萨、独觉者即独觉、凡夫即为凡夫……这种割裂意识认为菩萨永远是菩萨样子,就是个定格状态。这个常见或定见把十法界严格割裂开。
在佛法界中,在智慧者的法界中,是通达无碍的。像天上有个月亮,地上千万亿个水中会折射出不同的月亮——露珠水、碗水、盆水、江水、海水、河水……什么水都能映出月亮。我们生命像种种水中映出来的月亮而示现差别,实是同一月亮所照。菩萨、声闻、缘觉、修罗、人、天、地狱、饿鬼、畜生,都来自于一个光相而折射。
我们分别认为自己是月亮——一个水珠中的月亮、一碗水中的月亮、一盆水的月亮、水库的月亮……你认为这就是真正月亮,但这个月亮与其他月亮割裂开了。实际一切照射皆来自月亮本体。我们这一切演化的显现、十法界的显现,皆由法性作用所照射或者折射,是法性作用所演化。
这个角度要能认知,一切菩萨行诸佛之德我们就能心智清晰。世尊说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我们就能直下回归法性本源。如是善思维!
今年大家共同来演如来会这台戏。这个经典本来是来自于众生心智的一个记述、回归与展示。因为世尊所宣化一切教法,都来自于我们心性中。我们看怎么通过这个记述来解读自心庄严,解读生命内在的不可思议功德。
【又现习学书计.历数.声明.技巧.医方.养生.符印.及余博戏.擅美过人。身处王宫.厌诸欲境。见老病死.悟世非常。捐舍国位.踰城学道。解诸璎珞.及迦尸迦。被服袈裟.六年苦行。能于五浊刹中作斯示现。顺世间故.浴尼连河。行趣道场.龙王迎赞。诸菩萨众.右绕称扬。菩萨尔时.受草自敷菩提树下.结跏趺坐。又现魔众合围.将加危害。菩萨以定慧力.降伏魔怨.成无上觉。梵王劝请.转于法轮。勇猛无畏.佛音震吼。击法鼓.吹法螺。建大法幢.然正法炬。摄受正法.及诸禅定。雨大法雨.泽润含生。震大法雷.开悟一切。诸佛刹土.普照大光。世界之中.地皆震动。魔宫摧毁.惊怖波旬。破烦恼城.隳(huī)诸见网。远离黑法.生诸白法。于信施食.能受能消。为调众生.宣扬妙理。】
刚才讲八相成道是一切菩萨欲圆满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必行作为。这里说乃至愿到诸佛法中,至于究竟彼岸,愿于一切世界中成等正觉——八相成道是成正等正觉的完整训练或作为。像我们学佛,来到寺庙,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愿望。这些菩萨于行地中都有如是大愿:如佛所行,示现八正道,于一切世界转妙法轮,乃至究竟圆满菩提。作为佛子若没有这样愿望,称不上本师释迦牟尼佛的弟子。
许多人出家,向往三明四智五眼六通,通达一切法,游戏一切法,利益一切世间。那也是誓愿。若没有这类誓愿,你出家有何作为?居士亦复如是。我们作为佛子,若不能广行正法,来实践法则与自觉觉他,所谓佛子行在世间又能做些什么?
这段介绍一切世尊八相成道,以释迦佛八相成道为展示。像尼连河等名词或故事,是以释迦佛八相成道为蓝本。在一切世间转妙法轮,分身无数在无数世间中,以此等身、此等示现,转无上妙法轮。
我们作为佛子,从初发心或者接触佛法,能有个恰当认识与愿望,是真正导引我们成就无上菩提之先行。若出家在家而无有愿望、愿力,必然迷失自性,无愿指导亦不能了知自心,何以运用?力用你认识不到,心不自见故。所谓凡夫心、众生心,是不可见的。你一见就是烦恼为自心、嗔心为自心、慢心为自心、不正见心为自心,而不可见就是无明、无记状态。
诸佛如来皆以大愿,而清晰了知自心,了知法性,善用自心。所以这个智是佛以愿力而显示出来的方便作为。愿亦不可得而立此大愿,原无众生可度而广度一切迷失、迷闷、昏睡有情,令其觉醒。一旦觉醒,无众生可得;但未觉醒时,各个迷失,皆需悲悯。若无悲悯之心,被梦寐所制约、蒙蔽的有情就在梦中多有挣扎、苦乐与迷失。
八相成道的所有言说,是提示我们一切佛子应有这样大愿,行普贤之道来满足一切大愿。在究竟法中,我们要入一切世界成等正觉,如佛世尊无异所行。若不如是,前景又是什么?不管出家在家,你又能有何作为?所以发起广大殊胜行愿,这广大殊胜行愿就是无量无边生命的妙用。很多人说成佛有啥意思?成佛能干啥?我们不了解成佛的不可思议功德,不可思议的无量寿无量光的大雄、大力、大慈悲、大善巧的实质内涵,而局于自己妄想的断灭或枯竭。
这段文字显现世尊八相成道的过程,展示一切众生成佛必由之路。你说我不这样做,八相成道很麻烦,我往生阿弥陀佛极乐世界一生成佛,不是避开八相成道了吗?你避开了还要干什么?一生成佛了你要干什么呢?我们读无量寿经,后面会有文字告诉我们应该干些什么。
最初发愿亦复如是。广行佛法,就是八相成道,来真正示现。了知世间生老病死苦,悟世非常,弃位出家,就是行其善巧。就是把位置舍弃,去行觉悟之道,行觉悟之法,传递觉悟之法。这是行其善巧,以威德故。什么威德?智慧与威德。他能舍弃世间一切业力缠缚,包括王位。在人们心目中,人世间大不过王者——他就弃位出家,行作沙门。这里说舍弃璎珞服饰等,披上苦行的鹿皮衣,以行所谓苦行,就是弃诸庄严,行清净之道。他就善于示现。
我们在众生业分中以为实有——我的生命、我的业力、我的事业、我的家庭、我的感情、我的交往等等,不得出离。无威德故,无智观故,无有方便,于生老病死中沉沦,无有休止。没有悟世非常,执持于世间,于世间作为迷失业。所以各行不急之务,沉沦堕落。在这减劫中十有九人堕落;那一个人要清晰了,可能不堕落;这九个人要是不觉醒,一定堕落。为什么?减劫,共业分中沉沦下滑!
我们在这个时代有净土教法,亦复如是,来揭示这些法身大士、上首菩萨、先我们的成就者,揭示他们的愿望,以指导怎么运用我们未来生命及当下觉悟。是这样一个事实的角度。
【或现微笑.放百千光。升灌顶阶.受菩提记。或成佛道.现入涅槃。使无量有情皆得漏尽。成熟菩萨无边善根。如是诸佛刹中.皆能示现。譬如幻师.善知幻术.而能示现男女等相.於彼相中实无可得。如是如是诸菩萨等.善学无边幻术功德.故能示现变化相应.能善了知变化之道。故示诸佛土.现大慈悲。一切群生.普皆饶益。】
这段彻底揭示了这个无常幻化世间的状态。因为一切佛菩萨了知无常、了知世间、了知一切因缘生因缘灭的幻化世间与出世间。出世间何有幻化?因为一切菩萨行、圣者行、智者行亦在幻化之中,没有实质。许多人认为有假我就有真我,佛法告诉一切如幻。一切三恶道如幻,一切三善道如幻,一切三圣道如幻,一切诸佛如来所有示现亦如幻。这是无我说之真实,十法界如幻!
我们在这个幻化世界中会不会落空?会不会是顽空?这个地方给我们显现十法界庄严。所有展示、所有示现、所有表达,皆依自在愿力而缘生缘灭,度化一切而实无度者与被度者。这段文字所有展示,给我们表达千里江水千江月的事实。所以五道众生皆从法性中流出!
作为生活在这个时代人,遇到佛法就要了知人生如幻的事实。十法界如幻,人生一定如幻。一旦抉择了人生如幻,你在这个幻缘中何以作为?何以演化?你演化智者还是愚者?是一个慈悲者?还是一个嗔恨者、自私者?是一个善良布施者、饶益者?还是一个减损者?都是你心智所依。但皆是幻缘,幻缘又有幻生幻灭,实是无常。所以“悟世非常”十分重要,了知十法界如幻十分重要!若不了知十法界如幻,我们对人类如幻就不能了知、不能抉择,在此诸幻世间不得自在。
我们人生很短暂,就是过去某个业力的成熟、善缘的成熟,幻现此分段人生。千年万年回头一看,弹指之顷,这就是人生。幻生幻灭,何以作为?自我择取!若识幻生幻灭,何以作为你心得自由。若不知幻生幻灭,入于常见与断见,我们就开始受苦——常见者昧于因果,积累诸业,常相抨击,常相危害,自损损他;负累交往,人一负累就开始交往,交往就开始负累,这个人长、那个人短,这个顺心、那个不顺心,积累、积累、积累……早期的朋友,未来的怨怼;早期的亲人,未来的仇人;早期的同事,未来的冤家;早期的父子,未来刀枪相见。种种如是,皆依常见积累造成。这个世间我们看一看。
比如在寺庙里共同居住,开始因为各有所需,很好——好景致,好风光,好山好水!好来好去,第二天开始交往。因为用好心情交往,大家都感觉好——你好,我也好,山也好,水也好,人也好,因为心情好。第三天,山好水好人心还好,但看见一点点不好了。对方不知哪一点不顺自己心,环境不知哪一点不顺自己心,自己的感受不知道哪一点不顺自己的心了,有一点一丝不好。还是好山好水好心情,但有一丝不好。四天、五天、六天、七天、八天、九天……一丝、一丝、一丝,不好、不好、不好,好山好水好烦恼!最初心情完全转变。
你说我来时心情可好了,怎么现在这样颓废,看谁都不顺眼?常见使然!常见是积累的心。今天积累一点不顺心,明天又积累一点不顺心……日积月累造成怨恨、烦恼、负累、排斥、相互危害,好山好水没好人!然后好山好水也不可得了。因为心情不好,好山好水消失了。皆不好了,被常见蒙蔽了。
一张纸就能把你眼睛蒙住,十张纸糊上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一个事情像一张纸,十天以后就摸着过日子了,就会磕磕碰碰,不明白为什么受这么多伤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烦恼,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交流,为什么这样看我。结果好山好水好人都消失了。真消失了吗?心情消失了。常见!
若不悟世非常,常见必然蒙蔽我们。有人说:不,没一法可得!他这没一法可得是断灭见,开始为非作歹,想干啥就干啥,什么也不顾及了。这种断灭见的人因为经常冲击别人、冲击环境,突然受到人冲击受不了的时候就感到我为什么会受这个果报?他为什么受那个果报?因为没有因果相续的认知,人就迷茫——说断灭见,肆无忌惮,而心生迷茫,不知业报来由。
悟世非常,知一切法如幻,就能避开两种边见——常见与断见。常见与断见年年讲,但是我们年年还沉浸在常见断见中。这是众生解释烦恼的理由、烦恼积累的来源。所以这个地方告诉我们共修普贤之道,满足一切菩萨行愿,真正安住一切功德法中。你就要知世非常,行普贤之道之德。这个德、道是什么?十大愿王!可以口诵一遍。常见、断见一旦生起,你就念:礼敬诸佛,称赞如来,广修供养,忏悔业障,请佛住世,请转法轮,常随佛学,恒顺众生……念了一遍,你这些东西就了不可得了。
再回头看看,到寺庙来学本师释迦牟尼佛的教法,行普贤之德、观音之慈悲、文殊之智慧、地藏之大愿,你还有什么烦恼?还为什么相互抨击、挤压?要知道世间如幻!一切世间的幻因、幻缘、幻业修持与成就,如幻三昧中,是菩萨行方便。如幻业力的迷失是众生业分,就是常见、断见。
一切大菩萨各行无量幻化三昧,三昧亦不可得,但他们得等正觉、至真等正觉、等觉、平等觉等三摩地、三昧力方便。所以他有三昧身、庄严身、智身、菩提身、愿身等等,各行方便;此方便皆因幻而生。我们是迷失于幻,常见与断灭——这两个见令众生迷失。断见以为顽空,无因果遵循就会迷失;常见以为实有,负累不堪,相互伤害。
悟世非常,一切法无有所得。我们常行善法,常行善缘,利益一切,乃至常行普贤之德等等,就知道一切诸佛在如幻世间中常行三摩地之事实、常行三昧之事实、常行大愿之事实、常行诸善巧之事实,以智身、方便身、庄严身、变化身来利益世间有情。何以故?他们是以变异为方便,妙相运用,利益世间。我们坚固于断见、常见或者迷失于无明蒙蔽而不能自知;不善于用生命依正二报,不善于运用我们这种智慧、善巧或者本心光明,而埋没在常见断见无明蒙蔽的业力下不能自拔;入众生执著的深梦之中,一层梦、一层梦、一世梦、一世梦……在梦中久久不能醒来,被梦所魇、所制约。
一切佛菩萨行如幻三昧,给我们有广大方便。这文字充分展示现大慈悲、普利一切群萌的方便。这些菩萨行、无量功德、无量义门,是我们一切学佛者来参与这个心、如来会——无量寿如来会的人要悟世非常,了知幻化,善用自心,于百千三昧、百千愿望、百千智身、百千菩提各行其道;善于熏习,善于运用,我们就能现行普贤之德。
因为阿弥陀佛的果地教、此名号功德、万德来印契我们凡夫心,就是令众生业分一时圆满,入佛功德,行普贤之德。很多人读过四十八愿。世尊于二十二愿中讲[9],这样的菩萨以持佛名号功德故,行普贤之德,超出常伦。什么叫常伦?就是次第修持,渐次成就。这个修法以果地而为事实,直接入无上道。以佛之知见而行佛之知见,以佛之方便而行佛之方便,以佛之愿力而行佛之愿力,所以佛心相向,慈心相向,智心相向。
这样我们就是行普贤之德,依佛愿力故,依佛报德故。如来会是我们顺法性而得见。若顺你的业力分,千差万别;一旦随法性,圆满报德的接引让我们随法性而安住,安住刹那回观世间,一切如幻,毕竟是事实。你看到一切如幻的事实,了知一切如幻的事实,在这个幻化世间就会依照佛德广行其道,就是行普贤之行,就是无上殊胜行、殊胜作为。
若埋没在断见、常见、无明的不正见下,我们会被现行业力所制约。可以依文字、依教法作审视。所以在诸幻化之道中如佛示现,来随顺佛力,示现种种身、种种方便。你说我不是示现,我是业力——没问题。
你说你是示现,你要想想你示现啥?哪个人是示现?哪个人是业力?业力、示现,我们不断在表达着——你坚固业力就是业力,觉悟业力如幻就是如幻,就在幻化业中得自在;幻化业中得自在就自在解脱、智慧成长;智慧中成长起来了,法身慧命得以成熟,业力或业报身就变成应化方便。什么应?应现业而觉悟,应现缘而成就,超越一切世间的埋没,不被世间所制约,这是所谓如来会。我们参与此无量寿如来会,善知世间,善觉世间无常,善于运用世间之幻化,行诸佛之德、普贤之德。
这段文字反复给我们提示这个方便。古人讲千江有水千江月,这很好观察、很好思维。月亮我们经常见,只要有水或者反光处,都会显现出来。佛陀亲证法性功德、法性事实,圆显圆用,圆满安住。我们众生业分像千江有水千江月——认为我这个月亮不错、我这个月亮残缺、我这个月亮大、小……都认为自己是月亮;若是月亮本体一遮住,所有映照的月亮都不可见。业分若失其念与觉,所有业力一时消失,你找不到了。
要是把天上月亮彻底遮蔽,你看不到的时候,江水无月,你怎么认知?自我认知没有了。千变万幻的业力一定是自我认知,但它是无常,没有实质。一旦把月亮一遮,把法性一遮,把觉性一遮,一切众生住于幽暗之中不能得见妙用!你还上哪儿称我称他、称是称非、称善称恶、称大称小?没有机制可称了!我们了知世事无常、一切如幻,是发诸大愿的根本依止、行普贤之德的根本依止、超出常伦的根本依止,是超越自我、走出常见、断见、无明蒙蔽的最殊胜方法。
【菩萨愿行.成就无疆。无量义门.通达平等。一切善法.具足修成。诸佛刹中.平等趣入。常为诸佛.劝进加威。一切如来.识知印可。为教菩萨.作阿阇梨。常习相应无边诸行。通达一切法界所行。能善了知有情及土。亦常发趣供诸如来。现种种身.犹如影像。善学因陀罗网。能破魔网。坏诸见网。入有情网。能超烦恼眷属.及魔侣魔人。远出声闻辟支佛地。入空无相无愿法门。而能安住方便善巧。初不乐入二乘涅槃。得无生无灭诸三摩地。及得一切陀罗尼门。广大诸根.辩才决定。于菩萨藏法.善能了知。佛华三昧.随时悟入。具一切种甚深禅定。一切诸佛皆悉现前。于一念中遍游佛土。周旋往返不异其时。于难非难边.能了诸边。敷演实际。差别善知。得佛辩才。住普贤行。】
文字导引我们入佛智海,过去说深入经藏智慧如海。通过文字描述,能使自心与之吻合。因为这些文字展现了自心之自由、自心自在、自心尊严、自心庄严。
其中说“一切诸佛悉皆现前”,这是放光寺与恒阳庵大家比较关注的。一切佛悉皆现前,这是般舟三昧的名字内涵,就是一切现在佛悉皆现前。悉皆现前怎么现前?他这个地方写得十分清晰。清晰在何处?我们从后文看:“于一念中”。
一定要讲一念!不讲一念,很多人无能出离自己的常见、断见、无明烦恼,出离不来!他认为久习而成,就身置这个业力烦恼中不能自拔。这一念能圆三世,能圆十世。三世说为过去、现在、未来。昨天又提到十世,不离现行一念——这一念能展示过去、现在、未来,过去、现在、未来中的过去、现在、未来,三三是九,这一念是现行一世,展示十世方便,就是一念之中。一念是十世,十世是一切法界,一念圆成。说我迷失了还能成什么?迷失是偏颇作为;圆成一念,就是一真皆真。
一真皆真,悉皆现前就能理解,或者在文字上就有碰触。前面说具一切种甚深禅定,就是百千三昧,行其方便,十方诸佛悉皆现前。那么这一念中能出生百千三昧,能分化十方佛国。
这在我们心智中想象比较难,放松、随顺很容易。像一滴水想“我是大海”,很难;若这滴水扔入大海,随顺海水一时融入,容易。融入是现行中事实,事实的融入,而非假设。百千三昧是事实的融入,所以具甚深禅定——一切甚深禅定就是事实融入。虽在如幻业中,但它是有作用力的融入。融入所以于一念中能见十方诸佛,入一切诸佛法会,作平等供养礼赞,乃至示现于一切法会之中。
也可以化佛菩萨日。如往生论中说:化佛菩萨日,如须弥住持;无垢庄严光,一念及一时,普照诸佛会,利益诸群生;雨天乐华衣,妙香等供养,赞诸佛功德,无有分别心——事实达成。什么达成?百千三昧的修持。若我们不了解一切法如幻,三昧不可成就。你认为真有一个什么、一个什么,三昧力不能成就。
道教一些修行者,或者学过某种法则者,也有一些禅定力,或者会放光、搬运、有些超常感知等等,但他自以为是、自以为了不起,就会变得可笑。这个可笑是堕入邪见,以为实有——这个邪见令人堕落。以为实有,功力、功德、三昧力就退失。别人再说你有什么方法,试一试?他弄不来了。以为实有就屏蔽如幻的自在、法无我的自在;无碍法界被一时屏蔽,业障自然现前,形成所谓欺骗。
了解一切如幻,我们才能了知佛华三昧、种种三昧。像我们知道念佛三昧称为宝王三昧,依此一三昧力而能入一切三昧。何以故?总持一切三昧故。许多人学过“嗡阿吽梭哈”,即是一切真言的总持,一切陀罗尼的总持,称为大总持真言。我就念嗡阿吽梭哈,一切诸佛法报化、身口意、一切三身功德一时现前。现什么前?念诵者即可取用!认为实有你就取用不了;你知如幻,心作心是,利益即下现前。
这个陀罗尼门是总持门。什么是总持?愿望能总持一切法。若说陀罗尼是愿望,你感到还是陀罗尼好听。内誓之愿不可宣化,所以称为陀罗尼。因为自受用功德妙用无穷故,总持一切世间,就是他内誓所受用;受用具足故,充盈身心世界,称为陀罗尼之妙用。为什么不翻译?翻译你说出来不好听——那个内誓一说出来就不好听了,不是那回事了。内誓是总持生命,总持生命所有福德因缘、作为的总纲,称为陀罗尼。
内誓外誓我们学过,所谓自受用与他受用。他受用是广泛宣化,像我发个愿说:今天为大家做饭。大家一听,就可以不管这个事情了。这是对外誓愿,是他受用传播。因为你这个愿一表达别人就感觉到了,别人在这方面可以休息了。佛发大愿说:设我成佛道,立名无量寿,众生闻此号,俱来我刹中。乃至说若不来者我不成佛!他给你传递了。你说我不来——你不来他不成佛!看你咋办?你这是出佛身血还是要干啥?
他说他受用方便:十方诸佛若不咨嗟称我名者,不取正觉。谁来称名?佛!觉悟者称名!你说我烦恼了才称佛名呢!他说十方诸佛都念我名!你看你念不念?这就是令人受用。我国无有地狱饿鬼畜生,往生我国者不复堕三恶道——都是他受用。你一听,安心了,阿弥陀佛!往生彼国,安心彼国,永别三恶道了。我以前做那么多三恶道恶业,一时荡尽,不再复生,太好了!他受用!什么他受用?因他的誓愿令众生得安乐、得依止、得明了、得受用。那就是他受用,称为外誓;外誓是广泛传播,令听闻众生一时依止。
今年夏天本来我想提学文殊净行品。他干什么都当愿众生,都要发愿,吃饭、喝水、走路、睡觉都要发个愿——一切陀罗尼门!我们把陀罗尼门看得很玄。若不翻译,华严经净行品就是个大陀罗尼门。翻译过来了,大家说这是净行品,就感到是显教经典,没意思。就是他受用分的誓愿:我走路时当愿众生得什么,过桥时当愿众生得什么,一切作为中当愿众生什么……实际是他心里一种自受用的传递,令世间得安乐。
读《净行品》你自己思维思维,这是不可思议的,百千誓愿一时现前。要了解陀罗尼,不要害怕他。“摩尼摩尼玛哈摩尼耶梭哈”(释迦牟尼佛心咒),这是陀罗尼。若说很多很多功德全部给众生,要什么给你什么——你感到这不是陀罗尼,大白话,难听。那就念“摩尼摩尼玛哈摩尼耶梭哈”,很多很多功德给予众生!
要知道陀罗尼没什么,佛法中没有玄而又玄的东西。只是我们要了解,如此而已。在无量生灭诸三摩地中,如大地一样安稳世间,利益众生,亦是如幻。
我们反过来看一切诸佛行地安乐自在法门,要了解此事实:无生无灭、无生无灭、无生无灭……这怎么叫三摩地?我们要深思熟虑!世尊说:诸行无常,诸受是苦,寂灭为乐。很多人想断灭怎么乐?所以此处不生不灭,真如安住;一念回归,即得解脱;一切业障,一时涤荡。就是三摩地令众生得大安乐,虽是如幻,载负众生,让我们心得休息,身心休息,从一切业中得以解脱。
所有文字这样讲那样讲,无外乎是告诉我们:游历法界,各得自在。一切佛菩萨是法界自在者;一切众生业分是法界迷失者,如此而已。法界游历自在者中,有大自在者、究竟自在者、方便自在者、小自在者。得大自在,不光自身自在,还令一切众生自在,依正二报自在,主伴自在。诸佛如来究竟圆满自在,即是得大自在;在一切幻化业力中运用圆满,究竟自在,有尊严,没有委屈。
经常看到人委屈,说话脸也抽了,嘴巴也歪了。为什么?不自在,委屈。委屈从哪来?未识幻化,未悟世非常,不了知无一法可得之事实,在那个地方纠结。纠结什么?把一个得失、大小、逆顺问题当真,受委屈,积攒委屈。这个时代是个委屈时代。早期我遇到走般舟的,最多的祝福就是说:走完般舟不委屈就好。结果出来了,“哇……”他在里面受了很多委屈,一看见你,可遇到诉说对象了,开始诉说,哇哇地哭。
人生中受到很多委屈,是因为我们不了解、不能运用诸甚深三摩地功德,就是不生不灭之功德、寂灭之功德、无造作之功德、心地自然回归之功德、法尔本然之功德,不假造作,自得心开。那样功德是所谓三摩地功德。地,就是厚重、真实。虽然无所得,此处究竟安乐。
这一段文字我们反复提示,在一切法界游历自在。这些佛菩萨贤圣得以自在力、方便力、变化力,能演化一切世间,利益一切有情,显化种种身,行种种道,皆是接引众生圆满菩提。我们看自身与周边,迷失在是非、人我、得失中,是迷失者、固执者,不了知幻化,没有深悟世间无常,于诸三摩地不能得。那么我们就来实践诸陀罗尼门——菩萨们一定要在陀罗尼门中深深行持,就是发诸殊胜之愿。
你说我发不了大愿——那就发小愿,今天给别人端一杯水。给谁?恨谁给谁端!弘一法师说你恨谁你拜谁嘛!你说我就发这个愿试一试?你试一试!从很小的自己可以作为或者不能作为的事突破一次,一点一点来发愿,从一个事情一个事情不断地发愿,就是一切陀罗尼门中各行方便。先发愿再做事,你不可思议!哪怕你最烦恼、最迷失、最多过失、习惯再恶劣,你发一个愿再去做事情、发一个愿再去做事情、发一个愿再去做事情、发一个愿再去做事情……你就在百千陀罗尼门中,在实践百千陀罗尼门。
我做事前一定要发个愿。许多人去南传禅修,说我要发个愿,要证这个灭。灭在哪儿?也不知道,反正灭了。休息过来了,说这么好啊!说让灭相续五分钟,五分钟过来了。就是依愿而形成——愿在前,行在后,依愿导行,令心明了,陀罗尼门出入自在。
我们平时的作为,要么在常见中负累,要么在断见中迷失,要么在无明中蒙蔽,就是没有愿作前行、愿作师导。这一节课,我希望大家出门前发个愿——出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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